秋晨,草叶、树叶间,凝结一颗颗硕大的晶莹剔透的露珠。空气中湿漉漉的,偶尔有几声鸟儿的鸣叫。亮光从茅草屋的草缝中透进来,打在云殊的眼皮上。云殊嘟囔了一声,侧过身,继续睡了起来。
“云殊,该起床了”
云殊睁开朦胧的眼睛,发呆了许久,在被子下伸了个懒腰。她从未睡得如此安心,舒适。脸上的疲惫一扫而过。没有闹心的事,也不会被油盐酱醋扰心。
云殊回来的第二天,沈家就像过节了一样。昨日带回来的猪下水满满一盆,云殊决定请陆阿翁和姜三叔一家过来吃饭。云禾将猪肝剁碎,放在粥里熬煮,准备起锅时,又放了一把切碎的青菜。清爽又开胃,云霁吃得肚子圆溜溜。吃过早饭,一家就开始谋划今晚的晚饭了。
“二姐,小表哥,我去叫陆阿翁和姜三叔过来,今晚在咱家吃饭”,云殊背上竹筐,筐里放了一把砍柴刀。
陆淮点头。陆阿翁和姜三叔对沈家的帮助没齿难忘,确实该请他们吃一顿饭。云殊一走,家里就忙活起来。云禾忙着哄云霁睡觉,陆淮忙着劈柴挑水。
云殊踩了一路的露水,到自家种菜的田地时,裤脚已经全部湿了。冰凉的感觉顺着小腿而上,云殊打了个哆嗦。她摇摇头,拔了两颗白菜和萝卜,去掉泥土之后放进竹筐。想着猪大肠无论怎么炒,都有味道。她记得陆阿翁附近有棵野花椒树。猪大肠跟花椒爆炒,再喝点小酒,小日子真惬意。
花椒将枝头压得低低的,这东西跟青菜一起炒,不好吃。村里人吃肉的天数屈指可数。极少有人来摘,每年都落了一地。云殊爬上树,摘得不亦乐乎。屁股突然一疼,她的眉毛瞬间拧成块状。哪个王八,拿石头扔她的屁股?
云殊碍于矜持,没用手捂住屁股。疼得她咬牙切齿。阴恻侧转过头,发现陆阿翁正在不远处,一脸惊讶。当触到云殊阴森的的目光时,陆阿翁脸上立刻推上笑容打招呼,“原来是云殊,阿翁还以为是哪只泼猴呢?”
云殊摘满竹筐后才下来。走到陆阿翁面前,一脸哀怨道,“阿翁实在心恨,明明瞧出来了。还故意拿石头扔我”,她像泼猴?沈青青才是,沈青青在地上弓身打滚,大吵大闹时,即像蠕动的毛毛虫,又像树上窜来窜去的泼猴。
“阿翁可没有拿石头扔你”,陆阿翁举起一个小弹弓。鸟儿时常来偷吃晒在外面的药草,他特意制作了一个小弹弓。每当屋外有鸟儿时,他便伏在窗沿上,拿出弹弓,瞄准鸟儿。云殊来的时候,他远远就瞧见了。
云殊摊开手掌,里面是一颗果核,她无语,“阿翁,我本来是过来请你今晚去我家吃爆炒肥肠。既然阿翁不喜我,那……就算了”,云殊一脸难为情,迈开腿要下山。陆阿翁立刻拉住她,一副难以置信,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,爆炒肥肠?陆阿翁脑海里移动浮现炒得焦黄,冒着油滋的猪大肠。这种微湿的天气,一口辛辣的炒大肠,一口烈酒……陆阿翁馋得直咽口水。
云殊挑眉,淡淡回道,“没说什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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