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阿翁佯装生气,“好你个云殊,有好吃竟然不叫阿翁。亏得阿翁救过你的命……”
“阿翁何出此言,你是大夫,救死扶伤是你的本责”
陆阿翁可不管大道理,弹弓往云殊手中一塞,急急忙忙进屋拿酒。到了河对面,云殊与陆阿翁分别,她要去姜三叔家一趟。陆阿翁提着酒壶,寻着味进了茅草屋。
云殊到沈家的时候,姜三叔正拿干枯的稻草编织坐垫。云殊来了,他指着里屋,让云殊进去。云殊就站在篱笆外的一处央央能遮得住头颅的茅草下。大声问姜三叔,姜三婶和姜婷可在家。姜三叔以为云殊有急事,把姜三婶喊出来。
云殊笑着解释,“姜三叔、姜三婶,没啥事。云殊来请你们去我家吃饭,陆阿翁已经到了”
姜三叔黑红的脸露出一丝羞赧的笑容,回云殊道,“家里有饭呢”,沈家有多少粮食,姜三叔一清二楚。这几个孩子是懂得感恩,请吃饭得吃掉几天的粮食不划算。
云殊置若罔闻,转向姜三婶,“姜三婶,我二姐已经准备了。你和姜婷姐过来帮忙……”,云殊没有让他们有拒绝的机会,说完就走。姜三叔和姜三婶互视一眼,一脸无奈。姜三叔叹了口气,撞了姜三婶胳膊一下,“孩子有心了。你拿些米过去……”
当姜三婶和姜婷看到猪下水时,眨巴眼睛几次,以为自己看错了。姜三婶更是合不上嘴巴,结结巴巴问云殊从哪来。云殊笑眯眯的,将蓟县一游几句带过。
姜三婶是个手脚勤快麻利的女人,知道来源之后,立刻带上围裙。猪大肠被切成一节一节的,旁边碗里准备了香料。接着又开始切猪肺,猪肺跟萝卜一起,熬一锅汤。云殊指着猪肝,姜三婶让她收起来,说这些够吃了。云霁瘦弱,留着给他吃。
一切由姜三婶操持,云禾和姜婷帮不上忙,两人便在一边讨论刺绣。云殊和陆淮准备桌子,就等菜上桌了。
姜三婶待锅热了之后,将肥肠和姜放下去,煸直肥肠出油成金黄色沥干捞出。然后肥膘炒出的油加热爆炒香料,陆阿翁喜欢吃辣,让姜三婶多放些花椒,香料炒出倒入肥膘煸炒。辛辣刺激的香味立刻传遍整个茅草屋。
第一道菜上桌,接着是猪肺萝卜汤和炒青菜在两个灶上同时进行。夜幕降临时,奶白浓香的猪肺萝卜汤和清脆可口的青菜上桌。所有人围在桌边,贪婪地吸气。都多久没有闻到肉香味了,云霁流了一嘴哈喇子,众人哄堂大笑。
“来来……喝点酒,暖暖胃”,喝酒的油陆阿翁、姜三叔,还有云殊。陆淮抿了一小口后,脸立刻通红,他吓得不敢碰酒。陆阿翁咬了一口肥肠,香得他闭上眼睛直呼好吃,众人又是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