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祀完毕,一家人收拾情绪后下山。村口大树下照样围了一群长舌妇。
“云殊,去看你娘回来了?”,一个脸圆的大婶问。
云殊点头。
“云殊,你娘去了那么久,跟她说啥了?”
云殊面色发冷。盯着沈放的婆娘,夺猪之仇在她心里放大,她冷讥道,“想知道,去问我娘……”
沈放的婆娘当下黑下脸,“别人教的野孩子。天天夜不归宿……”,沈放婆娘像是想起什么惊天骇俗的事,捂住嘴巴,“云殊,你们最近时常吃肉,你一去十几天,该不会有人养你?”
“养你妹”
云殊早就看不惯这些咬舌头的妇人了,出口毫不留情。
“你……那你去外头做什么?这么有钱,天天天吃肉?”,沈放婆娘脸上红白交叉,不甘心怼回去。陆淮一个五百文,可不兴天天吃肉,哪家造得起?
“没做什么,主要管你们借钱,就有钱卖肉吃了……”
“你……谁有钱借给你?”,沈放婆娘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家好。眼红心酸。
“谁搭腔,我管谁借钱……”
这下子,众人哑口无言。兜里就几个子,被沈云殊借了去还有得还?沈放婆娘摆出一副长辈样,语重心长劝慰云殊,“云殊,婶吃过的盐比你多。听婶的话,别去外头胡来……”
“怪不得你闲,手伸得长……”
“没人教的野孩子。你最好别在外头坏了我们鲮鱼村的名声。小心我饶不了你……”,沈放还有一个女儿未嫁,眼高于顶,迟迟找不到婆家。
“你有人教,照样偷别人的东西”
“你说啥……”,沈放婆娘撸起袖子,想要教训云殊。被其他相好的妇人拦下来,在她耳边叽叽咕咕了几声后,沈放婆娘哼一声。
云殊冷哼一声,光明正大提着猪头从一群女人面前经过。
林翠萍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,插着肩,愤怒的脸扭曲起来,“沈长秀和陆如死了。若不是还有云霁在,我早就把这两个死丫头卖了”,卖不卖得了是一回事。没有云霁,沈长秀没有男丁继承家业,沈长秀留下来的房屋,田地皆归亲人所有。没有男丁立户,拿捏沈云殊姐妹,轻而易举。
黄芳草背对众人,突然“嗤嗤”笑了起来,“今日云霁去拜沈长秀,也可能拜错了”
众妇人嗅到八卦,不过一息,将黄芳草围了起来。“芳草,你这话是何意?”
“没什么……”,黄芳草故意吊人胃口。
“快说……”,有人已经急不可耐了。黄芳草为何说这话,肯定知道猫腻,“你是不是知道内幕?”
黄芳草享受众星拱月,一群女人恭维够了之后,她露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,欲言又止,“唉,……我是听到一些,想着陆如也去了,说出来对死人不尊重”
沈放婆娘拾起黄芳草的手,佯装生气,“你不说可就是你的不对了。不能让大家蒙在鼓里,不能让沈长秀死不瞑目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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