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殊和陆淮身后各自背着竹筐。里面放满了祭品。一家人爬上鲮鱼山,埋葬沈长秀和陆如的所在地。
时隔一年,坟头上杂草丛生,郁郁葱葱。云禾触景生情,东西未放下,眼眶先红了,接着忍不住抽噎起来。
云殊盯着长满杂草的坟头,阿娘禾阿爹的音容音貌宛若在眼前。阿爹还是那个憨实的老实人,阿娘还是那个贤惠的妇人。云殊把眼泪逼回去,拿出工具,清扫坟墓。
坟头上的杂草乱树被清理干净后,坟茔加了新土。云禾在地上铺上芭蕉叶,分别在沈长秀和陆如的坟头摆放祭品。陆淮点香烛,插在坟头上。
“阿爹、阿娘,我们来看你们了……”,云禾抽出帕子,擦拭眼角的泪水。红着眼睛倒酒,泫然欲泣。
轮到云殊拿酒杯,她给沈长秀倒上满满三杯酒。心中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了,眼睛酸涩。
“阿爹,你不来我梦中,云殊要忘记你了”
“阿爹,沈长青逼你下跪,云殊让他偿还了。对了,沈长青被祁公子开了,他永不能仗着祁家,目中无人了”
云殊心中悄悄对沈长秀说了几句话后,也给陆如倒满酒。“阿娘,太苦了就喝一杯……”
云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,眼珠如珍珠,簌簌往下砸。“阿娘,总有一天,我会让她们血债血偿。现在让她们死了,太便宜她们了”
“阿娘,目前云殊还未找到大姐的下落。不过云殊答应你,会找回大姐……”
云殊磕了三个响头,摇晃身躯起身。她抬起手背,把眼泪擦干,朝云霁挥手。
“云霁,过来……”
抱着云禾胳膊的云霁摇摇晃晃走到云殊身边。他什么都不知道,懵懵懂懂,二姐和三姐哭了,表哥眼睛红了,他也想哭。云殊手把手带他上香,倒酒。
“云霁,给阿娘磕头……”
云霁抬起稚嫩的脸看向云殊,“阿娘……是什么?”,阿娘能吃?
云禾再也管不住情绪,眼泪如开了阀门的洪水一样,决堤了。她紧紧抱住云禾,鼻涕痛流,颤声解释,“云霁,阿娘是生你的人。阿娘很爱你,可她被那些毒妇欺负死了……”
“云霁……呜呜……”
凉风习习,吹走云殊的眼泪。